林口老街跟我超熟的。
 
  每回禮拜五不用留晚自習,我都會死拖活拉一個人陪我去跟老街敘敘舊情。今天很特別耶!本來跟說好要一起去學校附近新開的肯爺爺家裡食飯,後來跟爸比(就那位自稱林口癡漢的傢伙咩)聊阿聊的,便說一塊去呀。前提是我請他吃雞肉捲。
 
  欸,其實我覺得五十塊以下的請客之類的,可以帶給對方一種類似快樂的狀態,是很値得的作為吧?
 
  可是知道後就推說不去。我還蠻不爽的。跟爸比不熟又怎麼樣?因為不熟才要多相處不是嗎?又不是只有他和他去,還有我啊。這樣真的很掃興耶。再說,這跟被放鴿子的感覺有什麼差別?╳!
 
  算了。大方慈悲原諒他。但我還是很不高興。
 
  和爸比要下四樓時,遇到江江也碰巧正要下,「欸,你們要去哪啊?」
 
  「不告訴妳。」爸比走得比我們快,還邊抬頭看我們。
 
  「欸,幹麻不跟我說。」
 
  「妳問她啊。」那個「她」是指在下我啦。
 
  「你們要去哪呀?肯德基嗎?」
 
  都給她講就好啦。根本不需要我回答咩。一猜就中。超厲害的,我懷疑她根本就知道。
 
  由於她想去老街跟屈臣氏裝熟,加上我家跟她家的方向都是往竹林山寺,就三個動身前往肯爺爺家裡。
 
  「好奇怪的組合喔。」江江說。
 
  真的耶。
 
  和江江一起坐在籃球場旁邊的階梯上,吃著肯爺爺,有種好特別的感覺。有一撘沒一撘的聊著天,好寧靜的林高,混沌的心靈瞬間釐清,我想夜晚適合清晰;白天反而更容易讓人心朦朧。
 
  爸比和街舞社的夥伴在一起,練舞。
 
  高二這年,我失去好多東西。這種感覺很特別。因為我清楚的知道,那些一一離去的人,都是被我親手推下去的,從四樓的高度猛地墜落,摔毀。我知道那些無法挽回。可悲的是,我必須深深體會,那種逝去的觸覺。
 
  對比之下,親情真的、真的可靠多了。即使有怨言,可不管多少年,我們還是彼此緊緊相依。
 
  有些我嘗試緊握手,不放開;有些我只是安靜地打開掌心,讓自己的感覺隨風飄逸。
 
  可是,我知道了。我知道不管是哪一種方式,最後還是都走向同一個盡頭,那名叫「結束」的懷抱裡。
 
  我還蠻難過的。就算我看起來還是一樣,嘻嘻哈哈,可是我知道,屬於高一的笑臉悄悄躲了起來,瞧不清。
 
  你啊,要罵我就罵我吧。你啊,不管討不討厭我都不是重點的。我理不理你是我的選擇,我當然清楚的知道有哪些後果,甚至曉得也有百分之幾的機率是我自己都沒想過的結局。
 
  敢愛敢恨。這就是我啊。
 
  我是很自私的。我寧願要自己的快樂,也不要暗幹在心底,表面還裝〝沒關係〞的樣子。那太虛偽了。
 
  失去了你們,其實有部分是無比輕鬆。時間會撫平一切,包括我初始的依舊埋怨、湄湄的難過痛心、笑笑的身陷其中……還有很多人的疤痕。
 
  升上高二的我讓你們感到陌生,我又何嘗不是呢?自己對自己都不瞭解。
 
  「我覺得……我在這個班上充滿陌生感。」很徬徨。
 
  「沒關係啊!可以來找我呀。」
 
  或許當他們開口這樣說時,已經決定了你們的離去。
 
  我想會難過一陣子,偶爾看著感人的小品啊、故事啊,強忍著淚水抬頭,倔強地不讓淚水滴落,我清楚地知道,眼淚它自動地滑下,不只是這單純的原因。
 
  但我也曉得,我找到了終點。
 
  後來呀,江江跟我在老街晃不錯多時間。吃了某有名平價咖啡店的蛋糕,也跑到屈臣氏文聖微學館逛,花了好多錢。
 
  荷包在哭泣,我不管,今天是特別的一天。
 
  比升高中的那個暑假,至少我得到關於高一這一年的回憶,我並沒有失去什麼啊!人生,該是加法。
 
  一群人也不過是好多孤單碰在一起狂歡。
 
  偶爾也要學習一個人。
  
 

arrow
arrow
    全站熱搜

    YouYou.Bai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(8) 人氣(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