昨夜我作了個夢,夢裡的我很委屈,我深感不平。那明明不是我的錯,為什麼還要我來說「對不起」呢?
 
  嗯。那是個還會為了吃冰淇淋感到興奮的年紀,我和我哥跟著我桃園娘來到了一家挺熱鬧的店,有賣冰淇淋的區域。顧店的是一名少女,似乎是因為年長的老闆娘有事要忙,所以才把店交給還在讀書的女兒。
 
  上面寫著三百五十吃到飽。吃什麼?當然是冰淇淋啦!
 
  也許現在的你們會覺得,什麼?那不是太不划算了嗎?冰淇淋一下就吃飽了!一個人三百五十,笨蛋才會去買唄?
 
  可是在夢裡,一切想像都會超出邏輯。從桃園的街道跑一跑,連接的是在苗栗外婆家的菜市場街,你也不會覺得有什麼疑問,對此還深信不疑。
 
  反正,桃園娘給了她錢,要我和我哥去挑冰淇淋吃。
 
  「真的是吃到飽嗎?」我還很認真地、小聲地問桃園娘。
 
  「我也不知道。反正妳就去吃就對了。」她也很認真地回我欸!
 
  盒子裝的意思就是可以一直吃,餅乾裝的意思就是吃完就沒了。還有幾位客人在那邊挑。
 
  我圍著像是商店那種裝冰的大大冰箱,看著目不暇給的冰淇淋。藍莓、草莓……有多種口味的,讓我超級煩惱。
 
  後來我決定要吃藍莓,況且是吃到飽欸!我要吃多少口味都可以呀,不是嗎?
 
  我便一直喊著,我看著我哥已經開始吃冰淇淋,就著急了起來。
 
  少女很急忙地用餅乾裝了兩陀冰淇淋塞到我手上,一藍一紫,我只是一陣問號。
 
  「這是我的嗎?」
 
  她沒回應我,轉過頭去招呼別人了。
 
  應該是我的吧!我想。
 
  我舔了一口。
 
  可是,我的應該是要用盒子裝才對吧?
 
  我不知道怎麼回事。
 
  冰淇淋很好吃,我懶得去思考那件事,開始吃了起來。
 
  為什麼爭吵我忘了!
 
  我只記得後來我哭著,因為我很委屈。
 
  少女不爽地說:「那不是妳的!」
 
  桃園娘要我道歉,我不願意。
 
  「為什麼要我道歉?是她自己給我的,我就已經問過了啊!她就不回答我……為什麼還要我道歉?我又不是沒有問!……她自己不用盒子裝給我,塞給我冰淇淋就不理我了,我哪知道是要給別人還是給我的?為什麼要我道歉?」我不滿。
 
  我就開始跟少女吵了起來。
 
  桃園娘要求我道歉,我更不開心。
 
  手上的冰淇淋還是被我吃光了,即使那不是我的。我就是這樣。
 
  跳出了夢境,會覺得這個夢好廢,沒什麼意義。浪費我沒有晚自習的禮拜五,晚上六點多睡,一睡直接睡到禮拜六早上七點半,值得嗎?
 
  可是,再想一想。人生的道路上,這種模式的吵架還不是重複上演?對別人來講,啊──幹麻為了那種無聊的事情生氣、吵架呀?
 
  不會重裝給另一個客人不就好了嗎?再說,小女孩本來就是吃到飽了呀。吃掉那個裝給別人的冰淇淋也不會有多大的損失不是嗎?
 
  但是,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,這種爭吵被別人定義成,道歉就代表失去尊嚴。所以我們在想爭回自己尊嚴的同時,失去了寬容心。
 
  明明那根本無關於尊嚴的問題;卻吵得面紅耳赤。
 
  沒有人願意承認自己的錯,造成現在兩方各自不肯對讓的地步。
 
  傷害的永遠部會只是你們兩方而已,一定還會波擊到身邊許多人。最令人可恥的是,有一方不想繼續這樣,於是,願意先低下身段;另一方卻開始更高傲起來,認為要對方消失才能結束這一切。事實上,什麼事情都沒有解決。該解決掉的,是那不願意去寬容待人的那一方。
 
  因為只要有那個人的存在,差不多性質的事情便會不斷重複上演。
 
  如果每個人都為別人多想一分,這個世界上,就會多好幾分了。
 
  要是你/妳沒辦法去平靜下來看待;那最好、也最不會傷害別人的方式,就是退到危險區以外。
 
 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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